Uranus

快去爱你的星。

【佩帕】他是龙(8)

  *文里提及的所有扑克牌玩法都是我瞎编的,但扑克牌的代表意义确实存在。写着玩玩的,觉得无聊直接跳过玩扑克牌这段都行。

       *感谢朋友的友情客串。


    跌落时涌进草灰的味道呛得帕洛斯开始咳嗽:“这是什么味道?” 


  佩利的手臂还搂着他的腰,脸颊离他十分近,差一点睫毛就能贴到帕洛斯的额头。帕洛斯对接吻之类的不感冒,反而这种亲密又暧昧的关系让他无所适从。


  他挣扎了一下,佩利反而把他搂得更紧,用头顶蹭蹭他的脖颈,吸闻他皮肤的味道:“帕洛斯,你身上的那股臭臭的味道淡了很多。”


  他盘腿坐着,抱着帕洛斯高兴地晃了晃:“这样抱着你真舒服,帕洛斯你身上暖暖的。”


  帕洛斯回避他说得第二句话:“你指巴德吗?”


  “如果你说得是那个和我们一起交谈的男人身上的味道的话,我就是指那个。”


  虽然地下做的是黑市贩卖的生意,贵族间也大多数心照不宣,但伊莉莎表面上还是要给它套个壳子。医学远远没有可以达到给人换器官那么发达,但总有医者做着这样的梦,黑市最常见的两种外面的违禁品就是器官和“巴德”。从哪里弄来的,活人还是死人,恐怕伊莉莎自己也不清楚,但并不妨碍她赚钱。


  帕洛斯也听闻伊莉莎一直在搜集坚硬的鳞片,有人从深海中带来的鱼鳞也远远达不到她的要求,联想到佩利身上连利刃也无法贯穿的鳞片,帕洛斯猜想伊莉莎要找的就是龙鳞。但为何她看破佩利身份的时候,不让人把他们抓起来,这样取鳞片岂不是更方便?


  佩利朝着窗户方向看了一眼,那里有人通过窗户在偷窥他们。他还抱着帕洛斯,显然这人有偷窥癖,把他和帕洛斯当成了密会的情侣一类的。他退后几步,捡了颗石子向上扔去,显然没扔中,但佩利只想要那人退后。如果真把玻璃打碎,后续就麻烦了。


  “帕洛斯,你刚刚不是说要走吗?”


  这倒提醒了他,不管伊莉莎打着什么样的算盘,他们现在都已经毫无退路。他们一路往山下走 帕洛斯还有几分想逗逗他的心思:“你还能变回原形吗?”


  佩利龇牙笑了笑:“帕洛斯也觉得本大爷原本的样子比较帅气高大吗?本大爷也这么觉得,但现在的样子更方便吃东西了。如果你想要看的话,本大爷现在就可以变回去。”


  他揪了揪佩利的领口:“那倒不用。”


  毕竟就这么一套衣服,撑坏了上哪给他找第二套去。


  夜色中不好行走,刚下了雨的山路又滑,等到下了山帕洛斯的脚下已经近乎都是泥土。好几次都是佩利及时拎住他的领子才使得帕洛斯不至于滑下山去。


  恶劣的天气和徒步行走在不停地拖他们的进度,以至于他们终于赶到市集已经是第二天的黄昏。


  这里除了黑市的恶名外,还有个叫“黄昏城市”的美称。位于最中间的广场有个提灯女神石像,女神手中的灯在黄昏的时候仿佛亮起来一般,美得让人晃神。


  可能是长久以来不断有人去摩挲攀爬这尊女神像,她身上的衣物和面颊早已被磨损的看不出来,只大概有个轮廓,远远看上去就是一尊普通的石头,唯有她手中的灯还保持着原来的形状,不知是什么样的石头雕刻而成。


  两天的不停步行让他们饥肠辘辘,但首当其冲的还是疲惫。他们倒在路边的一条长椅上,就像两条被甩上岸的垂死的鱼。


  佩利倒还好,帕洛斯直接倒在佩利的腹部。他看着黄昏的光直接打在他们面前的石砖上,还有一些打在帕洛斯自己的侧脸上,他偏头眯眼,佩利用手替他捂住。


  时不时能听见佩利肚子的咕咕叫。但他实在连笑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无端瞎想:小时候他好像也搭在妈妈的腹部听她肚子里面的咕噜咕噜声。


  除了第一天白天能找到河流,吃了一些肉以外他们没有进食过,身上还有可以换几个面包的钱,但这边河流里的水他实在是不敢喝,鬼知道里面洗过什么样的药剂。


  佩利看他一直在舔干燥的唇:“帕洛斯,你的唇很干吗?”


  “佩利,我很渴。”帕洛斯的眼珠子转了转,“我好想喝水。”


  佩利也很想喝水,但他实在搞不到水。目前只能歇会儿再去看看,能不能在什么店里买到一些水,然后大方吃一顿。


  帕洛斯让佩利亲亲他的唇,佩利照做,甚至还探了舌尖进去,碰到帕洛斯柔软的上唇和帕洛斯的舌尖,而后才退出来。


  帕洛斯勾住他的腰,让自己的身体贴他的腹部更近一些:“你听说过有个词叫‘相濡以沫’吗?”


  佩利顺着他的头发不说话,摇摇头,帕洛斯道“想也知道”,又接着说:“泉水干了,鱼吐沫互相湿润对方的身体,以保证不会死掉。”


  “那后来那两条鱼待的地方来了泉水了吗?”佩利问。


  “没有人知道。我们现在就像那两条鱼。”


  “不过我可以确保我们不用等泉水,也会活下来。顺便一提,我不喜欢吃鱼,鱼肉很棒,可是有很多刺。”佩利的肚子又在咕噜咕噜响。


  “好吧亲爱的,我们再多走一段路。或者你愿意跟我赌一把。”帕洛斯的手绕过长椅,指向他身后同样在黄昏余晖下发出金色光芒的赌场。


  大堂里可以看到许多和他们一样的流浪汉,只要进了这个赌场就可以享受细致入微的待遇。兔女郎给他们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端来了水和食物,在他们的腕部挂上了十三号的字样。


  “很快会有人为你们讲述游戏规则。”她离去时道。


  女郎甫一离去,穿着白衬衫的人就快步走了进来,脸上罩着“H”字样的纸面罩,多余的头发梳在脑后扎起一个发揪。


  佩利实在好奇他是怎么看得清路的。


  荷官没感受到他的目光,径直将手中黑白夹心的饼干放到桌上就开始宣布规则:“你们中有一个人需要去斗场和人进行一对一生死战役,另外一个人就留在这里玩【SYF】扑克牌,由我担任荷官。决定好留下来的人我再告诉他规则。”他手里的扑克被洗牌动作打出清脆的响声。


  “我去斗场,由他留在这里玩扑克。”还未等佩利做答,帕洛斯就抢先摁下他回答。


  佩利皱眉,明明他去斗场是更好的选择。


  “这位是我的爱侣,分别让我感到不安,我能跟他说些话吗?”


  荷官对他们之间的关系并不感兴趣,点头退出去。


  “佩利,你刚刚看见外面的那些流浪汉了吗?”帕洛斯的眼神瞟往窗外,和他们初来时一样饿的大有人在,这里是比贫民窟更残酷的一个地方。


  “看到了,你是指你的对手会是他们?”


  “对。人为了活着可以不择手段,我就是那个不择手段的‘人们’中的一员。”


  “活着是件好事,你大可以让我来保证你活着。”佩利走过去给了他一个拥抱,“虽然马上我们就要分别一小会儿,但是我相信我会看到你的,帕洛斯。”


  “这也正是我想跟你说的。”帕洛斯勾唇,“为了确保你能看见我,我能看见你——佩利,我会利用你。如果你没办法赢这场游戏,那就杀了他。这里没有守卫,我猜那个荷官就是防止赌徒在中途变心的最大保障。”


  “他看上去很羸弱,放下饼干的时候他的袖子捞起来过,上面也没有肌肉,他如何能确保自己能打过所有来的赌徒?”


  “他不需要自己打,只要确保他手中的药剂能用就行。他身上一定有个可以藏匿药剂的地方。而赌场只是他们用来吸引人的一个手段,地下做的是贩卖人口的勾当,在伊莉莎来之前我们要确保自己活着。从这里出去的人确实有几个能赚到钱,然后到流浪汉中免费帮他们宣传。”帕洛斯勾住他的脖子让佩利的视线对准自己。


  “所以我只要找到荷官身上的药剂就行?”


  “对。佩利,你只有一次机会。巴德分为两种,使人痛苦不堪的药发只要一秒,使人力量倍增的却需要几个小时。你的嗅觉很灵敏,你那么讨厌巴德的味道,一定能猜对。当然,我比你更讨厌巴德。”


  “我们吃过的东西里面我没闻到气味,但是帕洛斯,如果你上场就说不定了。你之前也服用过这种药剂,对吗?”佩利撅了撅嘴,并不是很高兴,“你一听或提到巴德身体就会有轻微的战栗。帕洛斯,你如何保证你不会再次不小心服用到巴德?”


  “所以你要来救我。你愿意被我利用吗?”他抓着佩利的手渐渐攥紧。


  佩利弯腰,用额头碰触帕洛斯的脸颊,仿佛这是一种什么起誓仪式似的:“我愿意,帕洛斯,我愿意。现在你的性命就跟我绑一块儿了。”


  “早就如此了。”帕洛斯笑道。



  *


  帕洛斯很快被兔女郎牵往另一个地方,荷官见他们的腻歪话好像说完了,领了个穿着华贵的男人过来。男人的脸上带着自满,显然是已经赢过很多次。


  “赌场里的荷官都是按照字母排序,一共是二十六位荷官。到我刚好排到第八位。你们可以叫我H。”荷官的声音同样不起波澜。


  “【SYF】扑克分别是三种玩法。玩法都很简单。


  【S】代表【seasons】,桃、心、梅、方块分别代表春夏秋冬,根据这个顺序出牌,比如对手出了梅,你必须跟出方块,抽到小王可以代替任何一张牌,抽到大王结束游戏。这个是即时摸牌,我会随机抽掉几张牌,跟牌次数最多的人获胜;


  【Y】是【year】,一副扑克中四种花色加起来的点数共是364点,我会用两副牌,刚好凑到364点的人获胜,大王小王各算一点。必须事先摸完所有牌。


  【F】即【flower】……”


  H还没说完,对面的男人就兴冲冲地打断他:“我选【S】!”


  H把面容转向他,片刻后又转向佩利:“你有想选的玩法吗?如果还没有,那就由我介绍第三种。”


  佩利听这些规则听得脑袋疼,四季牌估计是其中最简单的了,干脆就点头表示没有任何异议。那人将自己的燕尾服放下,昂头把自己身上的筹码全推到桌子中间:“兄弟,玩一局大的。赌我们身上所有的筹码怎么样?”


  起始的筹码是100个,那个人身上的筹码是120个,进来的人在一周内要筹集200个筹码并且得保证自己每局至少留一个筹码。否则按照规定会被送去惩罚屋,也就相当于被杀掉将器官当做牲畜卖给贵族了。如果三周内都游戏胜利,一筹码可以抵五十金,一本万利的买卖。


  佩利根本无所谓输赢,倒不如说这种玩法也让他觉得痛快,他也将筹码全部推到桌子中间:“check。”


  H将他们的筹码全部放入桌下的抽屉中,洗牌有两人一起看着,对面的男人长呼一口气,靠到背后的大背椅当中,手臂连带手指都在轻微颤动。


  既然是由他自己提出来的,那么便没有退路。


  H所穿得马甲上有三个口袋,分别放着三副扑克牌,已知【S】和【Y】的玩法都不需要第三幅扑克牌,第三幅扑克牌很有可能对应的就是【F】的玩法。与之相反的是紧贴他身体的裤子,没有一个口袋。


  佩利拉着椅子坐前了些,双手放置在赌桌上,凝视着对面那人,男人被他盯得心中一紧,马上看向墨绿的桌面。荷官的脸一直正对着赌桌洗牌,但不知为何,却佩利总有种他在注视他们的直觉。


  由石头剪刀布的方法来决定自己摸牌的先后顺序。佩利的运气一向不错,所以他选择自己先摸牌,第一张牌面被揭开,花色是【方块】,代表冬。


  男人摸牌,向H展示,是【桃】。


  男人用另一只皮靴的鞋尖蹭腿肚。毕竟开局就输在赌局上并不是一种好习惯。果真如他这种不好的预感,一直延续下去了。他和佩利玩了十局,佩利8胜2输。此时的他已经无比烦躁,不停用指甲抓挠自己的头皮。


  一直沉默的佩利却突然问他:“你看起来是个老玩家,遇到过平局吗?”


  男人不懂他是什么意思,佩利是抢占先机的那个人,也确实有闲心思聊这些,他瞥了他一眼后但还是回答他:“遇到过,但很少。我玩过一百局,只出现过一次平局的情况。”


  佩利却开口道:“我请求新的玩法。”


  H的头偏向他,示意他接着说下去:“我们可以不按照桌上的牌来抽吗?”


  “以前没有人提出过这样的请求。”H在开局以来第一次开口。

  

  “所以这样的规矩也并不是被禁止的对吗?”佩利目光炯炯。只要经过一定的锻炼,荷官完全可以让局势按他们想要的来。玩这样的一局游戏时间并不少,他们只要盯准一条肥鱼,给他放放水,加速其他人的“死亡”就可以达到想要的目的。


  “没有,您请。但我要按照您的规矩重新洗牌了。”H轻哼了一段小曲,重新洗牌,再次抽掉了几张牌。佩利看得明白,他抽掉的全是【桃】。


  如他所预料的,荷官把接着【桃】前一张的【方块】全按自己想要的顺序紧贴着放,但【桃】的数量不够,拿到一张【方块】就说明他这局的输面已经大了许多。


  游戏进行到中间,对面的男人发现自己从现在开始才抽到【桃】和【方块】,显然已经想到这点。


  ——荷官在明晃晃地作弊和挑衅。这是他想要给佩利所谓的“惩罚”。


  荷官对着男人比了一个“嘘”的姿势。


  直到手中的【桃】消耗完,佩利还能抽到【方块】,他才定下心来。前面他和佩利各赢了五盘,经过消耗完的【方块】和【桃】,他反超了佩利三盘。


  他心中暗暗盘算着自己的胜率,佩利却一点也不担心地笑露出一口鲨鱼牙。


  他撕掉手中的扑克牌,纸牌的碎屑扑了荷官一脸:“你是叫H?这局本大爷认输。其他的筹码我也全部转让给眼前这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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