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ranus

快去爱你的星。

【双北/撒何】该死的高跟鞋

*撒微笑x何美男

  *有美男穿高跟鞋情节,雷者慎入。

  *私设众多。勿上升真人。

  

  撒微笑知道何美男最近在准备一档综艺节目。类似选秀的大型真人秀,作为全宇宙最红的男团NZND组合,他们被请去当导师。按理说舞蹈并不是何美男的强项,唱歌能为拿手,但《MG303》宣传上励志打造全方面发展偶像,何美男的理由是就算硬着头皮上也不能毁了别人的前程,常常在舞蹈室练到半夜。

  他们已经够红,不需要再像训练营的练习生时候为了当个c位挣个你死我活,白rap晚上起来上厕所,一阵摇滚乐马上就把他从半梦半醒的状态震醒。

  撒微笑悄悄把脸怼在门缝看何美男跳舞,本想探寻声音来源的白rap看见舞蹈室外单独翘着一个圆润的屁股,一下子又受到了第二重惊吓。

  “大晚上的折腾什么呢。”他拍拍撒微笑的肩膀,见是熟人,打了个哈欠,想要让他把音乐关了回去继续睡觉。

  撒微笑也被身后忽如其来的声音震了一下,幸亏看见白rap那件标志性的荧光绿内搭,才让他没惊叫出声来,抹了把自己万年不变的发型,指指门缝内的身影,小声道:“没看见我家美男在跳舞么。”

  语气中带着满满的骄傲,身体却一点也没有挪开的欲望。

  白rap咀嚼着那句“我家”,白眼几乎要怼到撒微笑脸上,想要一掌扒开黏在门口的他:“见过跳舞的,也没见过大晚上的还在跳舞,他放得是摇滚,又不是巴赫或维瓦尔第。”

  “摇滚多好啊,摇滚是生命之源,摇滚是归途的水手疯狂亲吻岸上女郎的衣领,是带着酒味让人微醺又壮胆的香水味…”撒微笑掏出手机,对着备忘录读出和之前遇见魏全能一般无二的说辞。

  白rap面不改色听他讲完,然后抽走他手里的手机:“请您复述一遍。”

  “摇滚,是生命之源。”撒微笑表情好似马上要上战场冲锋的战士,豪气万丈地挺起胸脯,牛头不对马嘴地给自己的话再度上了个价值并进行首尾呼应的总结。

  白rap缄默了一会儿,用手捂住嘴来了一段freestyle:“ye他在那里跳舞,你在这里复读,别把对他好当成义务,也要看他觉不觉得你靠谱。”

  撒微笑:会唱rap了不起啊!

  好吧确实了不起,白rap还真就一下戳到他的痛处。谁叫他喜欢何美男呢,更别说眼前这人勉强还算得上是他的情敌。感情上的事儿不计较输赢,但在这段感情修成正果以前,确实是谁先喜欢上谁就输了。

  何美男并不是没有舞蹈基础,只是没有人不喜欢舒适圈,更擅长的是唱歌,他就把自己这一技能发展的更好,久而久之舞蹈就荒废得差不多了。

  说起来也好笑,早在撒微笑刚认识他时,公司为了让他们练柔韧度,大家是一起练过一段时间芭蕾的。身为龙虾帝国太子爷,平时压根不差那点钱,刚学芭蕾时穿得那条紧身裤一度勒得他以为公司缺钱,连做条裤子都要偷工减料。

  撒微笑皱着眉,一瘸一拐别扭着就进了舞蹈室。

  何美男那时却不一般,头发半长不长的搭在肩上,手臂白皙的皮肤全都裸露在外,汗水让他的刘海全然贴在额头,见撒微笑进来露出个戏谑的笑容,像极了幸灾乐祸的小狐狸,转头又被舞蹈老师虐得嗷嗷叫。

  舞蹈室内的光线极好,对着高楼大厦的落地窗方便太阳直射进来,但此时正值夏季,窗帘被拉上,偶尔才有几束光偷溜进来,其他都被布料硬生生挡在外面,平添几分暧昧的气息。

  后面的空调昨天下午刚坏,今早工人还没来得及修,呼啦啦出了半天的风还只能让人多增些燥意。

  何美男本来见他来还有种“多一个人陪受苦”的幸灾乐祸,下一秒就因为姿势维持不住被芭蕾老师打了手:“亲爱的,你肯定没有照我前几天说的好好练习,筋都硬成什么样儿了。”

  闻言瘪了瘪嘴,不安分的足尖又往里悄悄挪了挪,试图减轻自己的负担,老师去招呼撒微笑的时候又像小海狮,蹦跶着往里面挪了挪,看有人视线投过来呲了呲牙才把手放回原位搁着。

  撒微笑看见却是乐呵了半天,心想这小孩儿还挺好玩。同时看见他身上的宽松运动裤又有了新的疑惑:舞蹈裤不都是公司同一规定的吗?难不成女生可以有优待不成?

  这倒是让他义愤填膺起来,但事实证明他也确实是too young too simple,直到看见白rap等练习生都穿着自己的宽松运动裤鱼贯而入,才有四个大字被硬生生砸到他头顶——老天逗我。

  “我估计你刚才身上穿得那条裤子是我之前穿的,我觉得紧,严词拒绝了后他们就给你了。”何美男结束后一脸正经道。连裤子上掉漆的胶印的位置都分毫不差,也不知该夸公司后勤部的执着。

  “难怪我觉得这么紧,女孩子的裤子……”撒微笑还没嘟囔两句,何美男就彻底变了脸色:“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遍?”

  撒微笑浑然不觉:“我说裤子紧。”

  “后面一句?”

  “女孩子的裤子啊,怎么了吗?”

  小孩儿脸一黑:“我是男的!”

  马上手里的包就砸得震天响,自那以后就去找了个据说叫鬼发廊的女孩,把头发编成了脏辫,任谁说也不换回来,想来是真的被气到了,可平常除了在一起练习外,几人命运也算是绑在一起,处在一个屋檐下真是抬头不见低头见,难免要碰到。

  MG公司对练习生的待遇算不上好,但比起H国和其他公司来说已是优待,逢一年一度的换寝,好死不死撒微笑这次就被和何美男分在了一起。

  其他几个也就算了,唯独何美男还在长身体的年纪,本来心里暗暗说好了要和撒微笑独木桥阳关道各走各的,因为公司控制体重的原因,未曾想一到晚上就肚子饿得咕咕叫,躺在高低床上翻来覆去,这也不是那也不是。他们当练习生那会儿外卖也还没流行起来。

  姐姐何美女虽然有时体恤他会送点东西过来,可不能总是为难她。何美男咬着手指暗自愤愤。

  撒微笑睡得浅,他知道自那以后何美男就有些不爽,但没想到舍友第一晚就如此闹腾。他翻起来点了床头的小台灯,想说什么却不知从何说起,毕竟何美男当初也没给他道歉的机会,他也不知道何美男现在是为什么这个点还不睡,于是“咚咚咚”敲了几下床板。

  何美男头发散乱的从床上坐起,仿佛做错事了似的脸上浮现窘态,犹豫了几秒,他也对敲了几下。

  两人的敲击分明没任何意义,搞的却跟FBI探员接头对摩斯密码一样。床头的小夜灯明晃晃亮了许久撒微笑才发现它变暗了,估计是一直支撑着它电量的充电宝也电力不足,遗憾退场,撒微笑才终于听得上铺何美男的一声哈欠,外加迷迷糊糊的一声笑。

  这算是哄好了?撒微笑莫名就在心里用了“哄”这个字。

  *

  继又是四五天的“咸鱼翻身”运动后,何美男终于在撒微笑的逼视下说出了事情的始末。撒微笑听了却是笑得不行:“你要是真的饿就跟我说啊,龙虾吃吗?我让家里人送一些过来。”

  “那也不可能天天送啊,很麻烦吧,总是只能解一时之忧。”何美男四肢摊开,像一只鱼,嘴开始“啵”一下、“啵”一下地吐泡。

  “也就多准备一份的事儿,他们经常出去送外卖就经过这里。”撒微笑扬了扬下颌,挑了下眉。

  马上床上就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何美男手扒着上铺的栏杆,头上的脏辫全部垂下,分明只比他小两岁,却显稚嫩许多的脸只留一双濯濯发亮的眼睛看他:“那我把钱给你?偷偷的,你跟他们说,不要说是我点的,不然公司肯定不让进来。”

  “我让他们走后面的小竹林行吧?”撒微笑起身将明天要穿的衣服挂在床头,坐回来的时候坏心眼的乘机揪一把他的辫子,“就当是为我之前的失言道歉。”

  见何美男犹豫的神情,他又道:“那你就把耳机连着手机给我听歌好了,放你手机的歌。我知道这副耳机是好牌子,让我听听音质,左右也算我和你之间抵消。”

  何美男点头,翻到正面来,拍拍木制的高低床楼梯,让他坐在楼梯上。楼梯并不像正常大学宿舍里面那么窄,但高低床的高度也因此很低,撒微笑起床经常磕到头。

  两个都是爱音乐的人,耳机常常是比钥匙更记得揣在兜里的输氧管。何美男撑头问他想听的歌时,他侧着身子、就半倚在他的床边把耳朵凑过去。床垫被撒微笑压得凹下去些,变皱的床单存着他留下的痕迹。

  何美男又往撒微笑身边贴了些,确保他的耳机不会被自己扯下来。两人之间仅有一拳距离,一呼一吸都能嗅到对方的味道。

  撒微笑从这时发现何美男在暗处的时候呼吸除了用鼻、还会略张嘴,全是好闻清新的薄荷味。

  按道理来说何美男这个撑着的姿势是很累的,也很考验腰腹力量,但他正是少年时,就像一株不断拔高的小绿竹,摇头晃脑的在手机屏幕上滑动,不时还翘翘脚丫子,撒微笑从来没觉得男人可爱,这时却不禁叹一句他确实是值得人宠的可爱之人。

  平常他睡着了,撒微笑就会坐在稍低一层的楼梯上看书,不过离家前从精品店里随手买的那个1w的充电宝实在不顶用,这会儿又没电,床头的灯也就又灭了。

  平时若让何美男选,这会儿还有些傲气的少年定要选自己的歌,否则就是偶像白rap的歌,这会儿既然也是要睡的点了,翻遍歌单才找到几首略显温馨还带甜味的歌。

  【i remember...

  我犹记,

  the way you glanced at me, yes i remember,

  你眼眸掠过我的样子,是的,深印我心,

  all the laughter we shared,

  我们交织在一起的欢笑,

  ……

  the way you tied your shoes,

  你系鞋带时的样子,

  ……

  when we were dancing in the rain in that december,

  十二月我们共舞的那个雨天】

  一首经典又轻松的歌,撒微笑哼得小声,擅长唱高音的人此刻却压低了磁性的嗓音,何美男头枕在枕头上,更像儿时舒服的晴天躺在爷爷的躺椅上休息,很快手压了压被子就睡着了。

  何美男不老实地一偏头把耳机扯下来撒微笑才发现他是真真切切睡着了。

  “这么快?”他失笑,又帮何美男掖了掖被角。

  *

  撒微笑虽然在家颇受母亲的宠爱,但因为个人和那个神龙不见首尾的父亲的原因,从来不沾烟酒,在甄c位一事之前更不知自己能来当练习生也是母亲的功劳。

  练习生时期的酒局全是何美男帮他挡下,贾和魏全能常夸他酒量好,半夜拉着他去喝酒,最苦的那段时间过去了,吃个夜宵也一定要叫上他,哥仨好的姿态仿佛撒微笑就是个多余的。

  何美男十八岁那天也是在他们这间小屋子里度过的,不过从那天开始,他们的床就因为成为人气练习生的关系从高低床换成了两个独立大床。这天本来合该姐姐过来看一眼,小孩儿打了一通电话,在最后几个小时才蔫蔫儿的把头搭在撒微笑的肩上。

  “微笑哥哥,”他的声音因为脸颊一边压在撒微笑肩上显得不那么清晰了,“姐姐不能来陪我了。”

  “没有蛋糕,没有家人的陪伴,这个生日也过得太憋屈了点。”撒微笑这么想着,却没说出口,只是暗抚他的背脊。明明吃了他那么多龙虾,何美男却还是很瘦。这会儿刚刚入春,穿得衣服并不厚却也不薄,隐隐约约会摸到他凸起的漂亮的蝴蝶骨。

  一个大胆又浪漫的计划在撒微笑的心中发芽,他刚要提起,魏全能就“啪”一下把门板一拍,身后是看着魏全能兴奋模样一脸嫌弃的白rap:“美男,走!哥哥们今天给你庆祝十八岁生日,恭喜你成功踏入成年人的世界!”

  白rap面无表情地从裤兜里掏出折叠生日帽戴在何美男头顶,吹响颇显幼稚的吹吹卷喇叭。

  撒微笑转头,刚刚还在自己肩上的美男早就双手合十星星眼看着偶像白rap,表情酸得仿佛吃了五个柠檬,心里重新为自己点了一曲“柠檬树上柠檬果,柠檬树下还是我”不说,也只能暗暗安慰自己何美男对白rap不过是崇拜,对他才是真正的哥哥依赖。

  同时又把憎恨的目光投向魏全能:谁叫你把白rap叫来的!

  魏全能:背后一凉。

  *

  公司后门的小竹林早就因为发现经常有练习生点外卖被夷为平地了,保安年过半百但仍是宝刀未老,据说还是请的退伍军人,虽然撒微笑对此表示怀疑,但确实被逮到好几次。

  他们到这个时间点也没请假,还想出去就只有翻墙了。即便是出去也只能挑一家离公司最近的小饭馆——早点入眠,毕竟明早还要继续苦哈哈的练习生生涯。

  分明是魏全能先灌人酒,说十八岁了一定要感受下氛围,倒的却也比谁都快。撒微笑和白rap不喜欢饭馆里面的烟酒味,缩在门口的台阶处嗑瓜子。

  琢磨着也该喝完了,撒微笑推门而入,收获的是两个醉得不能再醉的酒鬼。

  魏全能把一次性纸杯当话筒:“美男弟弟!哥给你们五个编了歌舞!出道以后就能跳,我先唱一段给你听!”

  何美男低头附和道:“谢谢哥!”

  魏全能:“如果我开挖机你会爱我吗!”

  何美男:“嘿!”

  魏全能:“如果我开挖机你会爱我吗!”

  何美男:“哈!”

  随后两人齐齐一头倒在了包厢内的椅子上。

  目睹一切的撒微笑:是不是我开门的方式不太对。

  关门重开眼前景象还是一样的他算是认输了,趁着白rap还没来赶紧背着他家美男走吧。除了何美男比较轻的原因外,照魏全能闹腾成那样背他回去也不容易。

  路过门口的时候他指了指包厢内:“他们喝醉了,我带美男走,你就带魏全能回去吧。”

  白rap拧眉:我怎么觉得有些不太对。

  坑了一把白rap的撒微笑心满意足。

  何美男这会儿倒是乖巧,趴在他身上一动不动了,只有呼吸喷洒到撒微笑脖颈裸露的皮肤的时候他才会有些起鸡皮疙瘩。人失去意识后要背他就更困难,他颠了颠何美男的身子,企图把他唤醒,孰料何美男醒是醒了,硬要挣脱他的桎梏给他表演走直线。

  “美男?美男?回去再表演好不好?哎呦你可真是我祖宗。”他又扶了一把何美男。

  “那你亲亲我。”何美男嘟嘴。

  虽然这个弟弟面容昳丽,身姿出挑,声音也是一打一的好听,性格也很可爱——但他总不能占一个酒鬼便宜,更别说酒鬼说的话不能当真,说不定就是把他当做别人了。

  当作谁了呢?白rap?这么想着,登时他心里就有些酸涩。

  晚上的风不大,偶尔突如其来的汽鸣声是比风更大的喧嚣,冷白的路灯反而更添几分凉意,撒微笑就背着何美男慢慢走着,好不容易控制住他一会儿,酒鬼又在他肩上表达自己的不满。

  “你为什么不亲亲我呢?因为你不喜欢我吗?”何美男打了个酒嗝。

  “不是不喜欢。”撒微笑看着他的脸的边缘有一圈淡淡的光。距离近了是可以看清眼前人脸上的绒毛的,他没由来的就想到自己放在床边、最近看的那首顾城的诗中的最后一句。

  【最美的是界限,

  微妙的边和转折。】

  诗的名字叫《从心》,中国文化博大精深,拼起来还真就是他现在的心情,一个大写的“怂”字。何美男房间摆满了白rap的应援物,甚至就连来MG娱乐也是因为白rap的原因。他看到的何美男的脸是美的边缘,和何美男的距离也是美的边缘。若仅仅因为自私打破了边缘,收获的可能就是关系的真正破裂吧。

  他哂笑着摇摇头。

  何美男盘着他腰的腿禁锢地更紧了些:“微笑哥哥,你回头。”

  撒微笑偏头。

  何美男捧着他的脸, 献祭般闭上眼睛,然而竭尽全力,也因为姿势的原因只能堪堪蹭上撒微笑的唇角,除了这个吻之外,他的前胸也和撒微笑的脊背紧密贴合,好像要将身上的气味也全贴到撒微笑身上似的。

  和撒微笑想象中不同的是,没有熏人的酒臭味,而是类似橙子味糖果的酸甜,就像他初夏初见何美男,狡猾又活泼,就像一场无法抵挡的猛烈的甜蜜冲击。

  难不成他们喝的是果酒?撒微笑云里雾里之间已然晕了。

  他小心翼翼伸出舌尖要触碰何美男柔软的唇的时候,却只舔到了冰凉的雨点,抬头一看好像还有下的更大的趋势,做了坏事的小狐狸这次却是真的睡着了。

  撒微笑心中五味杂陈,背着他赶路,这小坏蛋扰乱了他心弦,他此时还要担心他淋雨感冒。眼神不经意间瞥到那个忘关灯的橱窗里闪闪发光的高跟鞋。

  如果说暗恋是一场雨的埋葬,追求就是嚣张明亮的高跟鞋。

  这该死的高跟鞋,也是该死的美丽。他仰头“啊”了一声。

  只是那天过去何美男好像什么也不记得,他摸不准何美男的心思,便也三缄其口。为了弟弟更好的前程,算了吧,只当是一场美好的梦。他这么告诉自己,心中却还是不甘。

  *

  《MG303》看点除了练习生外,更多的观众就是奔着NZND来的,何美男练舞蹈自然不是表面上那么冠冕堂皇的理由,也知道撒微笑一直在看着他练习,但他并不说破。

  时至今日心里也确实忍不住了。

  作为开场舞表演,为了吸睛,他需要穿高跟鞋跳舞,根不高,但无疑大大增加了表演的难度。脚底的高跟鞋磨得他生疼,撒微笑看了心疼,总是记得给他准备好药膏和热水。

  他用毛巾擦拭头上的汗,唤住正要悄然离开的撒微笑:“微笑哥哥,你会跳这个舞吗?”

  《señorita》,他本来参考的就是双人组合的编舞,改为单人舞蹈后,反而那种推拒拉扯又带着挑逗的感觉没有了。

  撒微笑吞咽口水,喉结耸动:“会。”

  他从何美男在学习这个舞时一直关注着他,也曾不断幻想过这样的场景,而现在他的邀请就在耳边。

  因为是练习,何美男担心撒微笑跟不上,所以只是口中哼唱,穿着宽松白T的手臂展开,绕过胸前一直撩起皮筋松下的、带汗的发,他轻声唱出:“Locked in the hotel,”歌声被空荡的舞蹈室放大,高跟鞋落地的声音万分清脆,撒微笑心如擂鼓,呼吸频率也与高跟鞋敲击地板的声音同样了。

  他站在何美男身后见他白T下摆被他自己撩起,轻微露出细白的腰肢,前面一段未有接触时,双人的动作是一样的,空中击肘,手掌抚过下颌。

  画圈重新踩上他口中哼的节奏,撒微笑贴到他身后,任何美男的手臂擦过他脸颊,握住他的手,他目光不在二人伸展的手臂上,而是装作不经意瞥向他侧脸。

  何美男扬起嘴角弧度一笑,恰好和他对视,接下是贴着他身体的一个小幅度画圈,高跟鞋的存在让踮脚动作更显困难,撒微笑的手虚浮在他腰处稳住他身形,何美男哼出那句“taste la la la”,下蹲,手从撒微笑的胸空点至下腹的同时,腰也自然的贴在撒微笑手中。

  搭在他肩上的时候何美男的声音已经开始气喘,歌词已不能连贯,撒微笑的手也再次抚上让他心猿意马的脊背,侧身望向他又因为动作不得不转头的时候,凝望是被切断的香水味。

  他望着何美男摆臀,手贴住他的腰,在对面人步步紧逼的动作下小步后移,又在抓住他腕骨时嘴唇贴近他修长的脖颈,看他的胯部与手都舞向自己的方向,在最后一个握拳难以自持的松手后放开他。

  撒微笑心中回顾着自己看过的视频,接下的这个动作是看他奔往自己的方向。

  那一瞬何美男脚上的高跟鞋与他在橱窗看到的那双高跟鞋重合,高跟鞋踏在地板上的声音与雨声打在他肩上的声音重合。何美男此刻裸露出来的脚踝、舞动的身姿、水润的唇,都是他的欲望之源,灵魂的火。

  何美男跳向他,他紧紧箍住何美男的腰,感受他的腿盘在自己腰间,何美男面露的却是痛苦的神色,抱住他的脖颈后隐隐就有下坠的趋势。

  撒微笑心中紧张,用手臂垫住他后两人就齐齐摔在地板上,他帮何美男撩动额发到另一边,脱口而出的全然是关心之语:“美男,怎么了?”

  “我的脚扭到了。”何美男盯住他眸子道。

  撒微笑就要将他打横抱起时,何美男却钳制住他身体不让他动,缓慢地靠近他的唇,吻上他。

  “微笑哥哥,我喜欢你。”他道。

  *

  撒微笑对他的体贴呵护他都看在眼里,没道理会不动心,他一直知道撒微笑床头放着一本顾城的诗集,却未曾看过。

  那次偶然间看到那本翻开却忘记合上的诗集:

  【我会呼吸得像青草一样

  把轻轻的梦想告诉春天

  我会唱许多歌曲

  让唯一的微笑永不消失】

  何美男咀嚼着最后一句,巨大的悲伤忽然就涌上他的心头。唯一的粉丝,唯一的微笑。他也知道撒微笑每年都会去看望还在治愈抑郁症中的粉丝“唯一”。

  难道留在这个舞台上也是为了“唯一”吗?

  十八岁的酒后吐真言并非是“酒后”,并非是真的醉了,而是他接个幌子壮胆,真言却是真言。还记得小时候他和姐姐住在低矮的房子里,雨的味道就像青草,那天没想到会下雨,撒微笑的呼吸没由得让他想到那首《我会像青草一样呼吸》。

  撒微笑第二天不予回应的态度更让他感到难过。

  即便是拒绝,他也想要撒微笑给他一个确切的回应:“微笑哥哥,回答我。”

  撒微笑凝视他几秒,箍住他腰肢的手收的更紧,用行动做了自己的回应。

  他用干涩的唇贴上何美男的唇,舌尖挑开他的唇齿,尽情拥吻。

 

————————

  唯一死了真的是我的意难平,所以私设她只是治疗去了,并没死。

关于他们跳的那支双人舞《señorita》,我参考了b站视频BV1J4411k7LD,非常好看,张力和节奏感都超强,强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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